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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李公麟五馬圖卷

該幅無作者名款,共分5段,前4段均有北宋黃庭堅的箋記,後紙有黃氏跋語,另有北宋、南宋初的曾紆跋,言及黃庭堅題於元祐五年(1090年)。幅上兩處有乾隆帝的題文,鈐有清「樂壽堂鑒藏寶」等印20方。
  該卷系職貢類題材,作一人一馬狀。
  據黃氏題跋,5馬依次為鳳頭驄、錦膊驄、好頭赤、照夜白、滿川花,皆為雄馬,均是西域的貢品,分屬宋廷的左騏驥院和左天駟監。前3位控馬者為西域少數民族的形象和裝束,姿態各異,無一雷同,妙在其精神氣質亦微異,有飽經風霜、謹小慎微者;有年輕氣盛、執韁闊步者;有身穿官服、氣度驕橫者。馬的造型因品種而異,大小、肥瘦、高低、毛色各別,但性情都溫順平和,以示已被調教馴服。大凡畫貢馬的題材,馬的神態和步態都是如此。如《宣和畫譜》卷七所云:「大抵公麟以立意為先,佈置緣飾為次」,意在生動的表現人、馬的性情。畫家在藝術上的獨創首先體現在純熟的白描技法上,他把盛行於唐代吳道子時代的「白畫」發展為具有豐富表現力的畫種--白描,該幅就是確立這一畫種的標誌。雖不著彩色,仍可使觀者從剛柔、粗細、濃淡、長短、快慢的線條變化中感受到富有彈性的肌膚、鬆軟的皮毛、筆挺的衣衫、粗厚的棉袍等各不相同的質感和量感。
  畫家在白描的基礎上微施淡墨渲染,輔佐了線描的表現力,使藝術效果更為完善,體現了文人畫注重簡約、儒雅和淡泊的審美觀。自此之後,幾乎所有的白描人馬畫無不源出於李公麟的白描藝術。 
  李公麟(1049——1106)北宋畫家。字伯時,號龍眠居士,舒州(今安徽潛山)人。好古博學,喜藏鐘鼎古器及書畫。宋神宗熙寧年間中進士,官至朝奉郎。居京師十年,不游權貴之門,以訪名園蔭林為樂。其天賦極高,又博學勤業,書法飄逸具晉人風韻,擅畫人物、山水,尤精畫鞍馬。馬是古代人類最親近、最依賴的一種動物,無論平時的載物、交通,還是戰爭中的兩軍拚殺,都依賴鞍馬。所以在古代的壁畫中就有鞍馬奔馳的形象。唐以後,就開始有獨立的鞍馬畫,漸漸自成一體系,著名的畫家有張萱、韓乾等。李公麟顯然受其影響,年輕時初學畫,便從畫馬入手。他極其重視觀察和寫生。傳說他每次去朝廷的馬廄觀看國馬,總是流連忘返至於忘我的境地,所謂「終日不去,幾與俱化」。有高僧指點他不可長此,「恐墮入馬趣」,他頓悟其旨,就改學道釋人物畫,居然又深得吳道子的筆法。
   《五馬圖》為其傳世佳作,紙本墨筆,縱29.3厘米,橫225厘米,無名款。圖以白描的手法畫了五匹西域進貢給北宋朝廷的駿馬,各由一名奚官牽引。每匹馬後有宋黃庭堅題字,謂馬之年齡、進貢時間、馬名、收於何廄等,並跋稱為李伯時(公麟)所作。五匹馬各具美名,令人遐想,依次為:鳳頭驄、錦膊驄、好頭赤、照夜白、滿川花,而五位奚官則前三人為西域裝束,後兩人為漢人。五匹馬體格健壯,雖毛色不一,姿態各異,但顯得馴養有素,極其溫順。五個奚官則因身份不同,或驕橫,或氣盛,或謹慎,或老成,舉手投足,無不恰如其分。李公麟雖由吳道子入門,但其線描功夫,稱得上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」。今人感歎古代的漢人及異族有那麼美妙的服飾,以致單是描繪衣服的褶紋就有「十八描」之稱。而李公麟以其「行雲流水」般的線條,飄逸而行止如意,雖只是白描勾畫,卻非常具有質感。你看馬的輪廓,似乎感覺得到其骨骼肌肉,略加烘染後,又似乎能感覺到其皮毛、斑紋。人物的面部刻畫很簡單,但結構異常準確,狀貌極其生動,鬚眉之間,不但可視其年齡、身份、民族,甚至從表情可以窺其內心。衣褶自然是線描最優美之處,觀者打開畫卷,無不立即就被這些流暢圓潤而又凝練勁挺的線條所吸引,不能不為其造型之精美而折服。後人推其為宋畫中之第一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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